“菜买回来了,我去做菜!”封看到咲回来,如获大赦,赶紧跑去接过菜篮钻进厨房。
“想跑?”母亲冷哼一声。
“哎呀,不能麻烦你这个客人,还是我来吧!”母亲一边叫着一边进入厨房,一番说辞后,两人都留在了厨房。
“咲,你过来。”父亲说道。
“干什么?”咲拉开椅子坐在父亲对面。
“到哪一步了?”父亲把头凑过来,一脸“你懂的”表情。
“她只是朋友而已。”
父亲立马做出“你可拉倒吧”的表情,接着问道:“睡过没?”
“没有。”咲满脸黑线。
“那亲过没?”
“m……”咲忽然想起昨天的事,这个“没”字没能说出来。
“噫?!!!”筱见咲没有立刻否认,立马离开座位跑到咲旁边坐下,“来来来,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咲赶忙摇头。
“哦~”父女俩都流露出“果然亲过了”的眼神。
“哎,我跟你说啊,别管你妈那个娘们,听你爹的,追,我看着姑娘不错,你赶紧给我娶回来,知道不?娶不回来你就给我滚蛋!知道不!”父亲用力的拍了拍咲的肩膀,拍的咲呲牙咧嘴。
“爸爸!”样忽然叫到,晃了晃手里的玩具。
“哎!我的乖女儿!”父亲冲咲握了握拳头示意他加油,然后把样抱到腿上坐着,“这是什么呀?”
“这个是小丽!”
“那这个呢?”
“这个是小芳。”
“那这边这个叫什么?”
……
咲拜托了母亲,端起一茶杯的剩水,去了厨房。
“还能撑多久?”咲一边把茶杯里的剩水倒进水池一边问道。
“最多一个星期。”
“那你还答应筱让父母留到开学?”
“那不是你跟我说的台词么!”
“台词是我临时编的,你也可以临时改啊。”
“呸,这锅我不背,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
“尽量咯。”
封心中愤懑,轻轻一脚踢在咲的小腿肚子上。
母亲还在一边叨叨着设计好的台词。
“天色这么晚了,封你什么怎么回去啊?”一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晚饭过后,众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关于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台风的新闻,母亲抿了一口茶后悠然问道。
“诶?这个 、这个……”封猝不及防之下,手里的水杯一抖,滚烫的茶水流到手上,玉手被烫的发红。
“她这几天就住这。”咲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递给封。
“和筱睡?”
“嗯。”
“不是。”筱及时的拆台。
空气忽然凝固。
“咳咳,这台风真奇特哈,我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只存在了一天的台风,杀伤力还这么强,幸亏它只存在了一天。”过了很久,父亲才僵硬的转移了话题,一边用“小子挺厉害啊”的眼神瞄了咲一眼。
“嗯,回来的路上很是劳累,咱们就先休息吧。”父亲发现没人接下他刚才的话,于是再次转移话题,然后拉着一脸杀气的瞪着封的母亲去了卧室。
“我和样先去洗澡了。”筱机智的跑走了,客厅瞬间就只剩下咲和封两人。
“伯母真的会做这种反应吗?”虽然是自己制作的幻境,封心里却依旧有些害怕。
“会,还有,是阿姨。”
“我就叫伯母怎么了?伯母伯母伯母伯母……”咲还没说什么,封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坐在那里脸红的跟烧热的水壶底一般。
“他们现在应该在屋里因为你我的事拌嘴。”咲没有在意封的反应,封微微一愣,然后父母的屋里传出了母亲的嚷嚷声和无可奈何想要息事宁人的父亲的声音。
“幸亏你不会幻术。”封撅着嘴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
“?”
“这么多小细节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你要是会幻术我肯定赢不了你。”封嘟哝道,然后越想越气,忽然就一头狠狠地撞到咲肩膀上。
“墙在那边,头痒去那撞。”咲身体后倾,让肩膀和封的额头分开,结果没想到这家伙顺势倒在了咲的腿上。
“怎么了?”咲从电视上收回注意力,低头看向封。
“没事,只是有点累。”维持了一天的幻境,而且还是加入了“活人”的幻境,封觉得精神有些疲惫。
“他们应该出来洗澡了,母亲先来。”咲看到一头湿发的筱带着样从浴室出来,低声说道。
母亲从房门里出来,双眼冒火的瞪了咲腿上的封一眼,摔门进入浴室。
“然后是父亲。”母亲洗浴完毕。
父亲一脸玩味的表情,偷偷朝咲比了个大拇指,钻进了浴室。
“差不多洗好了。”父亲从浴室里出来。
“好了。”
“嗯。”封无力的哼了一声。
“等我洗完澡就该熄灯了。“咲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轻轻把已经入睡的封放到沙发上。
哗啦啦的水流声再次响起,又停歇,咲换好了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吊灯开关前,把手覆盖在上面,无声的把灯光挨个熄灭,室内的光线渐渐变暗,过了一会,灯光才完全消失,逐渐降低的亮度没有刺激到熟睡的封。
“辛苦了。”咲把封抱到自己卧室的床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哼。”大概是梦呓。
关上卧室的门,咲看着打开空无一人的父母的卧室,把他们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把盖被和床单弄乱,确认是有人睡过的样子后,又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放在父母卧室的床头柜上,轻轻的关上门。
再前往筱的房间,把枕头放到筱怀里让她抱着,在把被踢开的被子盖好,看了眼连夜跟换的窗户,思索片刻,出去到阳台半跪在地上用手在地板上扫些什么,然后回到筱的卧室,把手里的灰尘撒到窗户的塑料框上,再拿湿抹布擦干净,确认塑料框的缝隙里明显填有灰尘后,无声无息的关门离去。
“控制,激活。”
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充斥了整个屋子。
“别来给我添乱,影。”咲靠着墙壁,低垂着眼帘戒备着周围。
“起床啦!”门外的筱咚咚咚的敲着门,封从梦中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旁边有人,扭头看去,是神色疲惫的咲,正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依着桌子微眯着眼,他刚刚把晾干的抹布收回家里,回到房间。
“咲,没事吧?”封赶忙下床,扶起咲。
“起床。”咲的声音有些无力。
“啊啊!睡得真舒服,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母亲穿着从卧室里出来,头发散乱,父亲紧随其后,一同开始洗漱。
咲在自己腿上用力一掐,强打精神,爬起身来,大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胳膊,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在睁开眼时,由恢复了平时样子。
“没事。”一如既往的冷淡,就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步履稳健的离开了卧室,封看着他的身影,默不作声。
“哼哼。”母亲和计划中的一样,从门外探出头来,嘴里含着白沫哼哼唧唧的说着什么。
封忽然很想解除这个幻境,筱会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她很清楚一天两天还好,可是时间长了,咲肯定会受不住。
封把手放到了咲的枕头底下,那是藏着幻阵的核心。
踌躇了很久,封还是咬着牙把手收了回来,这是咲交给她的任务,她不想辜负咲的安排。
换好衣服,封摆出轻松的样子出了卧室。
“昨天太累了没精力管你们,今天晚上……哼哼!”母亲拿着筷子一脸的阴坏。
“你就歇歇吧。”已经狼吞虎咽吃完早餐的父亲冲母亲翻了个白眼。
“这可关系到咱们儿子的终身大事!我能歇息吗?”母亲不屈不挠,誓要将自己的意识贯彻下去,瞟了一眼从咲卧室里出来的封,她故意放大声音就是为了说给封听,父亲摇着头拿起报纸,跑到沙发那看了起来。
又在计划好的情景中度过了一天。
入夜,筱等咲洗完澡后出来上厕所,看到母亲正趴在咲的卧室门上偷听。
“你在干什么?!”筱低声喊道。
“嘘——”母亲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筱安静。
“回去回去,干什么呢,老大不小了。”父亲从屋里出来,把母亲拉了回去,母亲拼命反抗却没有效果。
“你干什么?干什么?你不管你儿子啦?!”母亲轻声呵斥,父亲如若未闻,把母亲扯回屋里把门反锁。
耸了耸肩,筱抬脚就要继续前往洗手间,但是又收回了脚,贼眉鼠眼的瞅了瞅四周,然后轻轻的趴到房门上。
“咔嚓。”
“诶?”
“干什么呢?”咲低头看着摔倒在地的筱。
“没事。”筱一个鲤鱼打挺,一溜烟的跑了。
咲关上房门。
“再闹一会。”
父母的卧室里还在传出闹腾的动静。
“行了。”十分钟后,咲再次开口。
父母卧室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睡吧。”咲不等封说话,关上门离开了。
封想要叫住咲,可是精神的疲惫让她无力出声。
第三天,计划照常进行。
第四天,一切和剧本里的一样,只是咲有时会精神恍惚,反应迟钝。
第五天,万事如常,但是封注意到在筱转过身后,咲的眼皮会狠狠的坠落下去,然后再艰难的撑起。
第五天夜晚。
“今晚我来守夜。”封把虚弱的咲按到床上,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抵不过周公的呼唤,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轻轻的关上门,封面无表情的去了父母的卧室,把一切都整理好,被褥收好放回柜子里,茶杯洗净后放到厨房的碗柜里,然后回到客厅,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刷刷的写着什么,然后撕下来放到餐桌上,用筱的杯子压住,最后回到咲的卧室,躺倒咲身边,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毁掉阵法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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